我才知道,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勇敢。
我不知道刚刚的自己为何哭了。而且眼泪还止不住。
我迫切需要一张纸巾,和一个空间。却没有。一个也没有。
那时我很混乱。在知道没得去金马伦后,身体是彻底冰冷的,像是跌进冰窟里面。
这趟旅程,对我来说很重要。因为是爸爸难得主动提出的。
泡汤了。
我在心里骂了全世界的粗口,我讨厌老师,讨厌领导者,讨厌讨厌那里的所有人。
不过待情绪平复后想,或许我讨厌的是,我?
懦弱的我。不潇洒的我。
那时的我应该直接把琴放下,和领导抬杠的。可是我没有。或许我卷起袖子的那一刻,故事会不相同?
就这样迷迷糊糊,泪落、泪止,过了1个小时多,我才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,进了厕所。然后,控制不住,那如洪水般、自眼眶落出的液体。我以为我掩饰得够好,可艾欣还是一眼看出,可我只是推说自己要感冒了。
连吃午餐也是那么的无力。芯妤问我要不要去她家住,很真诚的样子。我只是板着脸摇头。
不是我act cool,而是我真的很没有力气了。我怕我一开口说话,眼泪又来了。到时候我要如何?大哭一场?一哭二闹三上吊?
别傻了。
吃饭时也只能大口大口的吃,希望能把眼泪吞回肚里。明明吃不下,却坚持要把东西吃完,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:
吃饱了才有力气走下去。
去到篮球场时,天哪,居然还有那个什么才艺表演。我只想回到班,静静地看我小说而已。不过事与愿违。
很想不要去看那些表演,很想不给他们掌声。可是感觉这样很没礼貌。于是强迫自己看那些不具意义的表演,压下落泪的冲动,强颜欢笑。
我是不是对别人太好,而忘了对自己好?有的时候会忍不住这样想。
多希望有个人会对我说:
不要对别人太好,我会心疼。然后让我靠他的肩膀。安稳踏实。
回到课室依旧是脱不了那悲伤的情绪。泪水似乎很活跃,有的时候脑袋放空居然也会落下一滴。
我害怕我对家人说没得去了会看到他们失望的表情。所以我愧疚。很愧疚。
可是我错了。妈妈并不稀罕,爸爸并不稀罕,甚至弟弟妹妹都不稀罕。
我,就像刚刚在bengkel那样,是多余的。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在学校是那样,在家是那样,在华乐是那样。我是路人甲的角色。
突然想起以前对我好的一个人。不过又能怎样,物是人非,不可能回去的。
突然了解为何有些人会下得了心,往自己身上自残。
是因为,心太痛,承受不了,希望那流出来的血能减轻它。
我很想试试看,当刀刃划破肌肤、血滴涌出来的那一刻,会是怎样的?我想如若辣椒干知道我这想法后,肯定被骂神经病。
不过在冷静后也没胆去伤害自己。我只不过才轻轻地划了一下,就觉得火辣辣的,特烧,痛死了。